簪子不戴花

我生平只看过一回满月

【权倾超野】一江水(AU末世)

《一XX》系列末世关联文,共用背景,可单独食用,关联篇如下:

【佳昱/佳昱户晓】一座城(AU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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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生活和希望,隔着一江水。


1.

公历359年,突如其来的丧尸潮大规模爆发,不过十年,大陆沦陷,政、府解散,交通断绝,天上的卫星虽在运作,但所有广播电台均已缄默,这漫长的黑夜已等不到一个黎明。

小城坐落在江边上游,城虽不大,倒是有“万里长江此封喉”之誉,江边有座寺庙,里面住着的几乎是这座小城仅剩的活人。

天刚亮,圣权就睁开了眼,他下意识先看了看门窗,确认完好才坐起了身,摸索着从枕头下面拿出两把刀来,刀就是普通的剔骨刀,刀面不宽也不算长只胜在刃口和刀尖锋芒逼人。

他穿好外套,将长裤塞进厚皮靴,毫不爱惜地使劲拢了拢头发,露出浓黑的眉毛和凌厉的眼神来,他身量高挑,只是瘦得厉害,只有下颌骨线条还有些圆润的样子,肩宽腰细,肌肉附着全身,瘦而不弱,只让人觉得精干。

不离身的两把刀被他大咧咧地挂在腰带上,刚出门,就听见外面嘈杂一片。

“怎么了!?”他推开众人施施然走到人群正中。

“老大!起来了?”

圣权蹙着眉,皮靴重重踏在地上,他眸色深沉,满脸戾气,周遭的人见状皆低头瑟缩着退了一步。

“阿齐!说话!”圣权环视了一圈,沉沉开口。

“没食物了,今天该轮到二队出去找吃的,这几个大妈舍不得儿子呢。”站在一旁的阿齐笑得极讽刺,继续道:“这不,一个闹两个吵,全队十个人都有家属呢不是。”

圣权牵了下嘴角,似笑非笑像一条亮出毒牙的蛇,他抬了抬下巴说道:“阿齐,最先闹事的有几人?”

“三个小的三个老的。”

“开门,赶出去。”

那几人听到这话,面色苍白两股战战,噗通就跪了下来,一边哭嚎一边叫着再也不敢了。

圣权毫不动容,直接递给阿齐一个眼神,阿齐招呼了几个兄弟把那六人拖着扔到了门外,关门前补了句:“离天黑还早,你们自寻活路吧。”

“老大,二队现在缺三人,怎么弄?”

“问问谁肯加入,老规矩,找到的食物分配额翻倍。”

说罢,圣权又对着众人补充道:“我们虽住佛堂,佛可不能渡你们,我也不能,想在这里活下去,如果没有舍命的觉悟,就尽快滚蛋。”

末世前,他们不是官将士兵也不是地痞流氓,只是一群普通学生,高考前惯例去寺庙上个香,末世毫无预警地就爆发了,一个班的人年轻力壮又思想灵活,很快认清了现实,占了这个寺庙,班长圣权这十年带着大家出生入死,好歹是活了下来。

这十年间有人来,有人走,有人苟延残喘,有人死在外边,再之后就发展成了现在这样。

圣权沉吟了会儿问道:“阿齐,是不是到日子了?”

阿齐撇了撇嘴,回道:“是今天了。”

有人圈地自成小社会,就有人不要命的在外闯,有那么一些人不愿受管束,依然游走在这片大陆上,四处搜集可用物资,与各个聚集地以物易物,他们被称为:捡尸人。

2.

这是张超做捡尸人的第七个年头,早先三年他也安生地待过些地方,信念崩塌的地方能有什么世情冷暖,看不惯就走,渐渐就成了捡尸人,他最大的依仗就是对危险敏锐的直觉,其实做捡尸人也不算太危险,丧尸白天行动缓慢,只晚上敏捷些。

他停留在这个小城快三年了,这个小城与外面大同小异,有活人,有丧尸,也有捡尸人。唯独吃水上没有大问题,背靠长江上游,水质尚属可以。

这里的捡尸人算不上多,十几人也总是有的,如果不小心打个照面,脾气好的也许会点个头示意一下再避让开去,警惕的离老远就会夺路而逃,生怕对方杀人夺物。

张超属于离老远就会避开了去的,原因无他,早些年吃过天真幼稚的苦头,没被丧尸吃了却差点被同胞杀了。

今天是他与江边寺庙那儿的老大约定好易物的日子,交易点就在江边上风口老码头。

其实去年他就想离开这个地方继续往外闯闯,只是那个高个子老大每个月都提些货物需求,报酬还挺丰厚,他也就一天天待了下来。

张超穿着灰扑扑的宽大连帽衫,看不出身形,只下身的迷彩裤凸显了腿长,脚下是厚重的皮靴,他全身都包裹的极严实,只露出了一双眼睛。

张超站在码头墙角背光处,警惕地向外张望,直到一个身影远远出现在他眼帘里,那个人还是一贯的满身肃杀气,腰间的尖刀在阳光下反着光。

“站角落干吗呢,过来啊!”圣权一过来就嚷嚷开了。

张超闻言嫌弃的皱了皱眉,心里诅咒他早晚因无法无天而落于丧尸口,但还是抬脚走了过去。

圣权从裤兜里掏出个东西塞在了张超手里,张超抬手一看,一粒劣质的水果糖被包裹在透明塑料纸里,塑料纸在阳光下泛出些五彩的光芒。

“下药了?”张超的声音低沉的厉害。

“哪能啊,我们不是好伙伴吗?”圣权微低了头,直视张超的眼睛。

张超皱着眉别开了眼,冷哼一声,对圣权说的伙伴二字敬谢不敏,他初来这小城时,有一次外出找东西回得晚了,被丧尸撵了三条街,都到寺庙门口了,大门嘭的一声在他眼前就关了,张超踹了下门没踹动,只能另寻活路。

“你吃啊,甜的!”

傻 逼,张超心想。

换好物资张超抬腿就跑了,一秒也不想多待,充耳不闻后面的喊声:下回你来我地盘啊,请你吃一片苹果。

等回了自己临时住所,他才拿出换来的东西仔细看了看,一块巴掌大包装好的压缩饼干,还有已被压成了块状的小半袋白砂糖,这些珍贵的食物让他用了两盒消炎药,三盒感冒药,一袋冬衣来换。

他将这些食物里三层外三层包好小心翼翼地塞进不离身的双肩包里,蜷着身子抱着包就睡了。

一夜无梦,起来不太饿,想想把昨天那颗糖吃了,糖纸还散着香甜的气息,他没舍得扔随手放进了衣兜里。

3.

张超在飞奔中再次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可怕的不是丧尸,而是同胞。

他今天就不该出门,不知有多少捡尸人瞄上了他,为了他包里那一口吃的,他躲无可躲被逼入了墙角。面前这三四人已经饿脱了相,肋骨根根分明,眼窝深陷,两颊凹憋。

“别激动……东西你们拿去……”这世道学不会低头就得掉头,张超深谙此理,将背包远远抛了开,见那几人迫不及待地去抢背包,他转身逃得飞快。

一边跑一边骂:都怪那傻 逼太张扬。

天色渐晚,身无长物又饥肠辘辘的张超在江边坐了会儿,江水浑黄死寂,他只平静地看着,心内不起波澜,无悲无喜。

风渐息渐止,张超摸遍了全身只找到一张糖纸,他闭着眼细细嗅着,仿佛早上香甜的味道还在嘴边。许是饿极了,寺庙里那人有一次在他们交换物品时兴致勃勃指着江边的满目疮痍跟他说的话反反复复在他脑中盘旋。

“你看那个,就那个只剩一根柱子的地方,以前是家牛肉煎包店,那滋味,别提了,馅儿是鲜牛肉混着嫩豆腐,撒一把小葱,放在大铁锅里慢慢转着圈儿两面煎黄,那香味能顺着江风飘五里地,一口下去外脆里嫩,汁水能顺着嘴角往下淌。”

“这儿,对对对,就你站的这儿,以前有个卖麦芽糖的老奶奶,以前还嫌弃人家的糖粘牙,现在……”

“你是外乡人不知道,咱这个小城牛肉出名的很,你沿着江边走都能找到十家牛肉面店,面都是手工的,做面师父将面在案板上拍得震天响,牛肉一块块都卤在锅里,切成薄片码在面上厚厚一层,撒上葱花香菜,再浇上一勺辣牛肉汤,吃的满头汗还想再来一碗。”

饥饿使人疯狂,饥饿使人断肠。

张超昂首挺胸迈着大步走到寺庙门口,凶狠地踹响了寺庙的门,边踹边喊:“圣权!!开门!!我来吃 他 妈 的苹果了!!!”

阿齐开门的时候下巴都快惊掉了,这是什么路数。

圣权看着满身狼狈的张超,哪里猜不出发生了什么,他表情都未动一下,末世末路人,无甚稀奇。

晚霞的余晖落在圣权的身上,余霞成绮本该柔和温馨,可他吐出的话却不那么温柔,“你现在身无长物,我凭什么收留你。”

张超翻了个白眼,“趁火打劫啊?要什么我下回给你找来,不收分文。”

“我这里人多,可没你住的地方。”

张超嗤笑一声,心中一动,只说了句:“随你安排。”

圣权把张超领进了自己的房间,锁了门。

张超漂泊多年也算见过大风大浪,这末世里,什么样的人没有,他皮肤白,长得好,把自己包裹的严实只露出眼睛也算是保护自己。

他站在屋内没有动,看着圣权靠近自己。

圣权的手抚上了他的眼睛。

张超心想:不要脸。

圣权的手扯下了他的帽子和口罩。

张超心想:变态。

圣权的手抬起了他的下巴,眯着眼睛看他。

张超心想:卑鄙无耻,下流至极。

“诶,你心里骂我什么呢?”

“我心里骂的还能告诉你?”

圣权语气轻佻:“你知不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张超只绷紧了面皮,说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该祈祷以后不要落我手上。”

“落你手上?你打算把我怎么地?”

“看你今天想把我怎么,再说。”

圣权松开了掐着张超下巴的手,戏谑地笑了:“那你想多了,我们也算认识好几年,我只是想看看你长啥样而已。”

4.

张超入了这个寺庙就没准备出去,他被圣权耍个够呛,愤愤不平想找回场子,还有更现实的考量,他的东西都被抢了走,没有武器没有食物没有药品,出去分分钟暴毙街头。

他也聪明,大大方方搬进了圣权的房间,名声算什么,活着才重要。

有瓦遮头,有人看门,何乐而不为。

圣权只想耍耍他,没想到真请了尊佛回来,忍无可忍时激他道:“你一个大男人天天赖在我屋里算怎么回事?不出去找食物靠我养着??”

张超挑了挑眉,眨了眨好看的桃花眼,放软了声音开口道:“晚上都好累的,白天没力气出去了嘛。”

大白天的门也没关,外面来来往往的人可不少。

圣权咬碎了牙往肚里咽,好几次想把张超推出门,可顶着外面众人若有似无看渣男的斜视,又把人拽了回去。

张超爽了,毛孔舒展身心舒畅,笑得面若桃花眉眼弯弯,张口就可以唱一首今儿真高兴。

圣权看着张超得意的小模样,一肚子恶言恶语忽就烟消云散。

 

今日起床,张超的右眼皮就一直跳。

他一直和圣权在不大的一张床上分两头睡,今日圣权出门早,轮到他带队去找吃的。嫌弃归嫌弃,他对圣权的实力还是认可的,今日不知怎么了,张超的心头如堵大石,他可怕的直觉又来了。

一直到日头西斜,都没有人回来,阿齐早就坐不住了,抄了家伙叫上几个人就出了门,张超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也跟在了后面,阿齐看了他几眼,没说话。

圣权与其他人失散,被人设计困在了个四面透风的小房子里,丧尸们在外面锲而不舍的挠着门,他除了贴身两把刀,什么其他武器都没有,一时进不得退不得。

他狠狠闭了闭眼,舔了下干燥到起皮的嘴唇,伸手摸上了刀柄。

张超出了门就离了阿齐几人,准备单独行动,这几年他在这小城几乎里里外外都跑了个熟,他想着圣权可能去的地方,抄近道走得隐秘。

张超摸到那个小房子附近时,握着两把刀的高个子男人沾了一身脏臭的污秽,横七竖八的丧尸尸体落得到处都是。

张超脑子一热拎着菜刀就冲了上去,其实他身手不弱,甚至有点厉害。两人且打且退,被逼进了一个偏僻的地下室,又合力把大门死死顶上,丧尸还在挠门,好在这堵门比那个四面透风的小房子牢靠得多。

圣权弯下了腰,双手撑着膝盖大喘气,张超靠在他侧面的墙上,仰着头深呼吸。半晌圣权喘匀了气,站直了腰,看向了一旁靠墙的张超。

“我怎么一点都不奇怪你来救我。”

张超累到脱力,艰难地瞥了他一眼,声音有些哑,“少自作多情。”

圣权抿着唇笑了,伸手摸上了张超的胸口:“我的心跳的好快,你的呢?”

张超没说话,只斜了他一眼,拍掉他的手,心想:文盲,吊桥效应不懂吗。

“你又在心里骂我什么呢?“

“心里骂的能告诉你吗?文盲。“

圣权哼哼笑了两声,开口道:“我俩大哥别笑二哥,十年前我高中没毕业,难道你初中毕业了?那还是我略胜一筹,九年制义务教育你都没能读完,给国家拖后腿了啊。“

张超气结语塞,踹了圣权一脚。

5.

最后一丝光亮从门缝里消失得无影无踪,天彻底黑了。

圣权虎视眈眈地看着张超,直把张超看得心头猛跳,捂紧了自己的小腰包。

“给我拿来!快渴死了知不知道!”

张超本想装傻充愣,可看见圣权干裂到出血的下唇,犹豫着从腰包里拿出个小水壶递给了圣权,里面只有半瓶水。他看着仰头豪迈喝水的圣权,面容扭曲恨不得捶胸顿足。

圣权瞥到张超的表情,忍俊不禁,喝了两口就停了下来,还给了张超,打趣道:“吃我的喝我的,这会儿这么小气?”

张超反唇相讥道:“有病没?”说完狠狠擦了擦瓶口。

“爬我床的时候怎么不问问我有病没有?”

“我呸!谁爬你床了,我爱睡哪儿睡哪儿!”

圣权闷声笑了,走到张超身边坐下,用手肘顶了顶他,低声道:“明天一早走,跑快点儿啊,我可不等你。”

张超冷冷回了个:“你也一样。”

 

真的,圣权你这个,傻 逼 扫把星。

休息了一夜的两人准备推门,门只嘎吱响却纹丝不动,从门缝里能看到门闩处被死死缠了几圈粗铁链,还有几个身影跑得飞快。

圣权有些心虚,解释道:“我咋知道被赶出去还带打击报复的呢。”

张超面色苍白,阴沉地看着圣权,一巴掌糊在了圣权嘴上,说道:“你可闭嘴吧!”

“不怕不怕,等阿齐,他会来救我们。”

张超瞪了圣权一眼,抱紧了自己的小腰包找了个角落坐着不说话了。圣权尴尬地来回踱了几步,也没脸没皮地挨着张超坐了下来。

圣权掏了掏裤兜,窸窸窣窣摸出来半包干脆面放在了张超怀里,柔声道:“吃点儿。”

张超怀疑地看着他,问道:“下药了?”

圣权被气笑了,“下药下药,你告诉我这年月我去哪儿弄药给你下,我给你下药图什么?我要是图什么早在庙里把你给办了。”

张超抬眸,沉沉地看向了圣权的眼底,一字一句问得清晰:“你无所图?”

圣权被问得哑口无言,张了张嘴想反驳又觉得说什么都不合适。

一天后,张超和圣权把那点儿干脆面分着吃了,各喝了一口水。

两天后,张超把小腰包翻了个底朝天,吃干净了最后一点儿饼干屑。

三天后,圣权晃了晃小水壶,递给了张超,说道:最后一口,给你了。

四天后,张超小心翼翼地仰头倾倒水壶,只用舌尖感受了一下水的滋味,就强迫自己停下,他已经没力气说话,只把水壶递给了圣权,圣权也只学他舔了一口。

五天后,弹尽粮绝,张超有气无力的躺在地上,意识开始不由自主地飘远。圣权艰难地将张超护到了怀里,声音几乎低不可闻:不怕,不怕……不会让你死的……

六天后,阿齐带人绞断了铁链,找到了他们。

圣权支着长腿坐在地上,背靠墙壁低着头,他有感于突如其来的光亮,眯了双眼艰难地抬头去看来人,他的双臂上有几道深深浅浅的刀痕,并不像受伤或是自残,那刀痕划得克制又决绝。

而他怀里的张超神智已不甚清晰,只胸膛还平缓地起伏着,阿齐只见他唇边有殷红的痕迹,走近了细看,大惊之下脊背发凉,张超口中突兀的被染了鲜红一片,弥漫着血腥气。

6.

公历370年,一个无风无雨的普通日子,安静了十一年的防空警报响彻了整个大陆,广播电台不再保持缄默,刺啦刺啦的电流声由弱渐强。

寺庙里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盯着那个小小的收音机。

“诸位同胞,我叫王晰,各位或许听说过又或未听说过我,但这并不重要。“

“我知诸位与我一样,这十一年间在此大陆颠沛流离,浮沉挣扎。“

“或许饥寒交迫,或许东躲西藏,或许孤军奋斗,或许自成一国。“

“但我们心内生命之火,我相信诸位与我一样,未动摇黯淡分毫。“

“我在这里恳请各位,相信我,相信我身后的政、府。”

“收复祖国大陆志向已定,只人丁四散,但缺同袍同泽。”

“我也在这里请求诸位,能排除万难与我们汇合,我知前路曲折艰险,障碍重重,可值此国家风雨飘摇生死存亡之际,我等只能奋不顾身,我坚信崩塌的信仰会在诸位心中再次破土发芽。”

“下面播报经纬度坐标:116.77 33.92“ 

“下面播报经纬度坐标:116.77 33.92 “ 

“下面播报经纬度坐标:116.77 33.92 “ 

“望诸位与我,与国家,与这片大陆:不离不弃,共鉴此生。”

 

大文盲带着小文盲找了张地图,研究了半天,破解了经纬度坐标,江对岸二百公里处。

没人说要去,也没人说不去,可所有人都偷偷收拾起了行李。

临行前一晚,圣权带着张超爬上了寺庙宝塔,宝塔上可看到小城依赖生存的江,宽阔江面在夜色下不起波澜,只缓缓无声流动,宝塔檐角的铜铃随江风作响,悠扬清丽,远送数十里而不灭。

张超的眼中有着熠熠夺目的光,他伸出手指着江对岸,轻声道:“今后我们的生活和希望,都在那儿了。”

圣权笑着点了点头,慢慢凑近了他。

他们在日月星辰下,接了个一触即离的吻。

也许前路平安无事,也许明天就会一命呜呼,但此时此刻,谁在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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