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子不戴花

我生平只看过一回满月

【声入人心 弘杨】 禁区2

※ 我把自己放飞了,直冲云霄的时候遗失了一颗心脏。

※ 主CP:富二代黄 X 官二代羊,本章出现:蔡程昱、龚子棋(tag里没打就是暂时无CP)。

※ 这是一个现实向小连载,不会太长,也不会坑,感谢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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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黄子毕竟不是小王子,玻璃罩里娇艳欲滴的玫瑰让他心生怯意。

更何况高杨哪里是玫瑰这种娇嫩柔美的东西,黄子自认是高杨交际圈里最接近核心的那个人,可是再接近又有什么用?见过高杨再多的嬉笑怒骂又如何?

他从来没能得过高杨的一句肺腑之言。

他混账,他胡闹,高杨笑着看他胡天胡地。他过火,他放纵,高杨皱着眉看他恣睢妄为。

冷心冷情,是黄子弘凡认识了十年的高杨。

 

“知道你嫌弃我脏,我又怎能吻你?”黄子在鼻尖冒汗前笑着坐回了驾驶位。

高杨不徐不缓地坐直了身体,脱了脚下的鞋,在黄子面前晃了晃,轻声道:“说起这个,我这双沾了脏东西,刷干净了明天送来。”

黄子尴尬地笑了两声,只得和高杨换了鞋,幸好他们鞋码一样,不然高杨能逼着他大半夜的去买鞋。

高杨穿着黄子的鞋下了车,关车门前补充了句:“明天下午四点,别迟到,别开跑车,就开你那个GLE。”

“干什么?去哪儿?你家司机呢?”

“去茹丝葵。”

“想吃牛排?少见啊。”

“不是,去相亲。”高杨说完啪的一声关了车门,转身走了。

 

刚刚还笑着说话的黄子忽就沉下了脸,单手握着方向盘猛打圈,一脚油门朝着长袖路就冲了过去。本想去帝国公馆,但想着之前在夜色吃了瘪,黄子心里有点膈应,兜了一圈,选了个不太熟的银尊。

这条街谁不认识他小黄总,他大喇喇地将车钥匙丢给了门口的服务生,进门没走几步就见银尊的大堂经理迎了上来,笑得谄媚又卑微。

“小黄总真是稀客!今天一个人来消遣?”

黄子瞥了一眼笑出满脸褶子的中年人,说的话能长出刺来:“怎么?一个人来不得?”

大堂经理心里咯噔一下,坏了,这是气不顺来泻火的。

“您瞧您这话说的,只要您想,哪儿去不得,银尊今天是被开了光吧?能让小黄总光顾。”

黄子在心中冷笑,一个夜总会,说自己被开了光。

大堂经理的奉承话说个没完,电梯爬了多久,他就说了多久,“小黄总,您请!我们银尊就这间最上得了台面,衬您还是差了点,您凑合凑合?您看今天怎么玩?”

黄子只随意摆了摆手,豪放不羁地舒展着长腿坐在了银尊顶层富丽堂皇的包间沙发正中,说得极不耐烦,“你看着办。”

大堂经理琢磨了下传闻中小黄总的爱好,大手一挥招来了十几个男男女女,各个青春靓丽颜色好,温柔小意又环肥燕瘦各有千秋,仔细叮嘱了一定要顺着里面那位的心意来。

黄子也不看鱼贯而入的妖娆众人,只随意使唤着开了十几瓶上万块的洋酒,自顾自地倒起酒来,半杯酒下肚觉得有些安静,嚷嚷道:“唱歌喝酒跳舞不会吗?!一个个的,装死人?还要我教?!”

偌大的房间这才热闹起来,顶灯暧昧又迷离,明明灭灭地打在包间里搔首弄姿的男男女女的脸上、身上。白花花的胸脯、胳膊、大腿在黄子面前晃来晃去,直白的下作诱惑令人心笙摇曳。

杯中微凉的琥珀色酒液被他一口饮尽,烟霞烈火瞬间就在他脑中炸了开来,这才是他的生活,他心想。

污浊恶臭的淤泥将他紧紧裹住,又把他死死拖进泥沼中,没冒一个泡,未显一个形,谁也窥不着他,糜乱又安全。

夜总会里的“小姐”和“少爷”都是人精,瞧着小黄总气不顺也不敢凑近,怕犯忌讳倒了大霉,可偏偏有不识相的想要险中求这一场泼天的富贵。

黄子冷眼看着期期艾艾贴着他身边坐下的“少爷”,握着酒杯的手紧了紧。这“少爷”走的是清纯可人的路子,柔软的黑发贴着耳边,妆也极淡,精致的锁骨在白衬衫里若隐若现。“少爷”见旁边的贵人没有皱眉,抖着胆子伸手摸上了黄子的大腿,另一手拿着酒瓶想要给黄子斟上。

“啪!”酒杯被黄子狠狠地掼在了场子正中,玻璃杯四分五裂,渣子崩了一地,被斟了一半的酒液在地上狼狈蜿蜒。他用了不小的手劲,这爆裂的声响让场下的人都噤若寒蝉,音乐声也戛然而止。

黄子站了起来,单手拎起旁边吓傻了的“少爷”,又将他狠狠地甩在了地上,那“少爷”不敢起来,只发着抖往墙边蹭。

黄子冷笑一声,眼神寒到刺骨,居高临下地蔑视着地上发着抖的“少爷”,突然就起脚一点力没留地踢在了那人的腹部,地上的“少爷”被踢得挪了位,疼得煞白了脸也不敢出声,只紧紧捂着嘴蜷着身子在地上难耐的小幅度滚动。

“艹!贱货!!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往我身边凑?做这行的也不打听打听,我黄子弘凡从来不玩男人!”

有人见状况不对偷偷溜出去请了大堂经理过来,卑躬屈膝的中年男人额边挂满了汗,叫了几个人把地上的“少爷”拖了下去,一个劲的赔不是。

黄子心里污糟遭的很,想走,但高杨那句: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在他脑中回放个不停,他恶狠狠地默念了句:艹,要了个夜总会配套酒店的房,脱了脚下的鞋扔给大堂经理,吩咐清洗干净明天中午前送来。

 

第二天未过十二点,黄子拿了鞋精神奕奕地驱车回了自己的住所,这两年他常住华府天地,只因这地方离新天地近,高杨也来过两回,调侃他:挺好,不用醉倒街头等我来捡。

黄子在衣帽间挑了几套范思哲的高定,来回比划了半天,选了黑白条纹衬衫搭湖蓝色的休闲西装。他将高杨的鞋放在了鞋架最上面的格子里,压根没有再拿出去的意思,又给自己挑了一双Vittorio的手工定制皮鞋。

下午两点,门铃响了,相熟的发型师带着两个助理按小黄总的吩咐准点进了门。

“小黄总今天想要个什么样的造型?”

“精神点,头发给我染回去,配那个!”黄子说着朝一边挂着的高定努了努嘴。

三点整,黄子弘凡看着穿衣镜里人模狗样的自己,吹了声口哨拿着车钥匙出了门。

 

“高杨,三点五十了!你还下不下来?!”黑色的奔驰SUV停在路边,百来万的车被打磨得方正规矩,低调的很。

“再等我几分钟,老师傅在量衣,马上就好。”

黄子闻言撇了下嘴,吐槽道:“你们这种老派的官宦之家也太守旧了,还是一年四季请人上门裁剪新衣?”

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才又有了声音:“……没事多读书,怼人都抓不住重点,行了,我下来了。”

 

高杨意味深长地上下打量着开车的黄子,“怎么?今天小黄总上演年少有为?”

黄子偏过头看了眼白衬衫牛仔裤还架着一副黑框眼镜的高杨,回道:“那你呢?当代优秀大学生?”

高杨慢腾腾地笑开了,“诶,你知道今天是谁家的姑娘吗?”

“龚家?”

“消息还挺灵通。”

黄子斜了高杨一眼,“他们龚家今年刚送了龚子棋进公安系统,就迫不及待的来拉拢你家,看来是被蔡家的事情吓得不轻。”

“也不算拉拢,互惠互利而已。”高杨顿了顿继续道:“我爸今年四十八了。”

只一句黄子就懂了,高杨的爸爸看似离上位只有一步之遥,这一步却是一道天堑,五十岁之前上不了,这辈子都没指望。龚家急着找盟友,高家又何尝不是在物色一个助力。

“他们龚家迟早和蔡家一个下场。”黄子愤恨道。

高杨啧了一声,侧过了半边身子,语气也沉了下去:“黄子弘凡,以后别再提蔡家。”

黄子的脸上有了薄怒:“你和蔡程昱是发小不假,但他出去快三年,可曾问过你一句?幸亏他在国外读书躲了这一劫,我估摸着他以后也不会再回来,要迫不及待与我们划清界限。”

“闭嘴!”高杨的声音已有了些尖锐。

绿灯亮起,排在停车线第一位的GLE被黄子大力一脚油门送了出去,高杨被这如离弦之箭般的起步压进了椅背,半天没能缓过神。

“黄!子!弘!凡!”

“干!什!么!怎!么!了!”

高杨忽就笑了,剑拔弩张的氛围被卸了个干干净净。

 

小黄总精心准备了一下午,把自己弄成一只开屏的孔雀,打定主意要去搅局。

戴着黑框眼镜的高杨笑起来温温柔柔,说话小声又腼腆,不会开车不会喝酒不会泡吧,对外事一问三不知,对外物毫无兴趣一心只想做学问。

给自己强加年少有为人设的黄子从头发丝到裤脚管都透着一身精英的气质,开着得体大方的车,会说话会哄人,朋友多爱好多,玩的地方多知道的趣事也多。

交谈间隙姑娘问起黄子和高杨的关系,明明只是两个人的相亲,为何会多了一个人。

“高杨?他啊,我俩发小……他妈妈不放心,让我陪他来。”

龚家的姑娘虽不是怀春少女,但也为闪闪发光的小黄总着了迷,前菜还没撤下,姑娘的眼光就没离得了长袖善舞的黄子。高杨只在一旁安安静静地切牛排,时不时笑一声,附和一句:真好。

郎情妾意相谈甚欢,高杨坐得住,静静等着餐后饮料上来。他看着连热气都不冒的红茶,皱了眉,黄子还在那儿和姑娘互相打着趣,就无比自然的伸过手,将自己冒着热气的茶换给了高杨,端起了高杨那杯温凉的红茶浅喝几口,又施施然地放在了自己面前。

自然到双眼钉在黄子身上的龚家姑娘都没察觉出异样。

结局怎样自不用提,两家虽想促成好事,但龚家也不至于强迫自家姑娘,互相和衬那是锦上添花,遗憾错过那也只能道一声可惜。

送龚家姑娘上司机车之前,小黄总和龚家姑娘交换了手机号、微信,高杨看着黄子拿出那个办公事用的手机,只在一旁低着头木讷站着,谁也没看见他紧抿双唇拒人千里和眼中冷漠深沉的眸光,与刚刚餐桌边的那个人大相径庭。

 

回程路上,高杨身心舒畅,半阖了眼,哼着小调,GLE空间大,他坐着也舒服。

黄子一上车就把外套随意甩在后座,衬衫袖子卷到了上臂,衣摆也歪歪扭扭地扯了出来,他还觉得不爽,不时地扒拉两下头发,将年少有为的发型撸成了颓废少年。

“高杨,我好用吗?”黄子这话说的四平八稳,内敛了所有情绪,高杨一时听不出黄子这是怒还是喜。

天色彻底昏沉了下来,高杨闻言睁开了眼,偏过上半身,越过了副驾与驾驶座之间的扶手箱去看黄子,路灯的光亮从车窗透过爬上了黄子的侧脸,昏黄暖光将他眼里的种种情状压得极沉。

高杨在黄子耳边呼了一口气,低声道:“小黄子,侬生气啦?”

黄子弘凡不为所动,表情都未变一个,只自顾自说道:“用一双鞋引我上心,用相亲来激我,不就是想让我脑子一热搅了你的局,如了你的意?现在你满意了吗?”

高杨对付黄子极有经验,他进他就退,他退他就扰,他怒他就撩,百试不爽。

“嗯?那我的鞋呢?”

“鞋没了。”

“怎么没的?”

“扔了!”

高杨似是听见什么笑话,哈哈哈地笑了,这笑声在黄子耳中讽刺极了,像是将他的心剖开看得明明白白不算,还赤裸裸地告诉他:你怎么可能舍得扔掉。

不过三十分钟,这段路就到了终点,高杨松开了安全带,还未下车就被黄子拉住了手臂。

“高杨,我不会难过的吗?”这话难得的带了三分委屈,“一个杳无音讯的蔡程昱你都能维护着他,为什么不能对我好一点?一点点就好,不行吗?”

高杨没有回头去看他,半晌松开了拉车门的手,伸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轻轻叹了口气,啪得一声又关了车门。

高杨扯下了黄子握着他手臂的手,却没有就此放开,依然轻握着黄子的手腕,鼻梁上的那副黑框眼镜被他取了下来捏在了手中。

高杨迷蒙又璀璨的双眼让黄子怔了一下,这双眸中带了很多的无奈和妥协,更多的却是冷硬与坚韧,这让黄子害怕。

他后悔了,他不该因一时不忿而想着打破这种岌岌可危的平衡。

“黄子,蔡程昱与我,我与蔡程昱,只有朋友之情,同窗之谊,我自然可以放心大胆的去关照他。”

“可是你,你问问你自己,你与我,我与你,是份什么情谊?”

“这里,”高杨将一直抓着没放的黄子的手掌贴在了自己心口处,高杨胸膛的热度透过薄薄一层白衬衫渗进了黄子的掌心,他甚至能摸到高杨的心跳。

心跳不急不慢,咚……咚……咚……黄子的心也随着这沉稳又冷情的跳动掉下了深渊,他听见高杨说:

“这里,是你的禁区,黄子,这里你不能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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